化妆舞会各式各样的人从门口走进来,舞厅里热闹非凡。眼角流血的僵尸,拖着一直看似很重的铁球来回走动,蕾娜轻轻一碰就滚走了。长着翅膀的爱丽兰精灵与同样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在舞厅中央绕圈圈。童稚的歌声带着诡异响起,有种温柔的酒精魅惑:
小鳄鱼怎样保养,
它闪亮的尾巴。
把尼罗河水灌进,每一片金色的鳞甲。
它笑得多么快乐,
伸开爪子的姿势多么文雅,
它在欢迎那些小鱼,
游进它温柔微笑着的嘴巴。
夏洛扮作的美丽的吸血鬼披着斗篷,端着深色的葡萄汁充当鲜血在啜饮。
“吸血鬼爱德华大人,请不要客气的饮用我们的鲜血吧。”一群贵族少女围着唯一的玛德斯特雅王储夏洛·凯普麦大献殷勤。蕾娜站在角落,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,她在心里暗暗想:如果那天夏洛没来找自己,威尔会来大厅刺杀。不经意间看见夏洛正在大厅的舞厅周旋,“看他尴尬的样子,还不如在若斯维加上应对自如呢。”她抬头看着投进水晶做的灯盏,露出有点寂寞的笑容,“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曾经是王子,也不知道他的国家曾经毁在我的国家的铁蹄下,却还理所当然地受到他的保护……”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夏洛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身,突然出现蕾娜的背后。
蕾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,重新自我介绍一下:“我是艾莉斯·奇亚思,是个贝奇利瑞伯爵的表亲。”
不远处的贝奇利瑞伯爵看到这一幕,露出了一瞬间的犹豫,但是很快就恢复成淡定自若的样子,端着酒杯向着这边示意。其实,蕾娜早就以她在金达利亚掌握的情报威胁过他,所以现在顺顺利利地出现在这里。
“如果没有人邀请你的,要不要一起跳个舞?”夏洛话还没说完。一个金发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便打断了他的话,他单膝下跪,轻吻了一下蕾娜的手:“美丽的艾莉斯小姐,我能邀请你跳一只舞吗?”
蕾娜正要接过了朝着伸出的手,走进大厅中央。
“等一下,是我先邀请的。”夏洛抓住蕾娜的另一只手。
“可是你不是说如果没有人邀请我的话?”蕾娜反问道。
“我邀请你的时候的确没有人邀请你……”夏洛显得有点强词夺理,但是笨拙的表达却很认真,“所以说,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“抱歉,不能接受你的邀请了。”蕾娜对着黄发少年说道。
“没有的事,能够跟美丽的小姐说话已经是我的荣幸。”他非常绅士地离开了。
虽然是化妆舞会,但是舞蹈还是中规中矩。这时候的夏洛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,绅士地伸出手,夏洛牵着蕾娜的手走到了大厅的中央,蕾娜感受很多不明所以的嫉妒的目光,让她觉得毛骨悚然。
“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事的,我的公主殿下。”夏洛说了很不像现在夏洛的,又很像将来的夏洛的一句话。蕾娜虽然觉得很吃惊,但是觉得很安心。
“为什么我会预感一定会遇见你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蕾娜问道。
“没什么,我什么也没说。”夏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。
“真是奇怪的人。”
“呐,夏洛,我说我是预言师,你相信吗?”
“也许相信,也许不相信。”
“果然很奇怪呢?”
“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。”夏洛低声说道。
音乐缓缓地流动在空气里,一摇一摆的舞步仿佛令人醉倒的梦。一个转圈,突然蕾娜交换了一个舞伴。对手就是刚才的金发少年。
“美丽的小姐,你好。”金发少年握着了他的手。
“你好,西法殿下。”
“哦呀,你看样子知道得很多嘛。”
“你知道也不少嘛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蕾娜尽管没看到西法的表情,但是这会儿他估计正轻蔑地笑着吧。
蕾娜伸手握住西法放在自己腰间的手,淡然地笑道:“即使隔着衣服,但是这小刀还是隔得我生疼。”
“哎呀,这可以是失礼了。”西法用小刀抵住她的腰,说道,“你很聪明,但是是自作聪明。”
“交好明明比交战更加有利,你会不知道?”蕾娜反问道。
“我还真不知道。”西法的小刀已经偷偷地瞄准要朝夏洛射过去,威尔也在暗处伺机而动,贝奇利瑞伯爵举在半空中的酒迟迟没有喝下去。少数人之间的空气已经凝结住了。
蕾娜将露出来的刀刃我在手心,拉着西法往门口走去:“我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,你不想听听吗?”
西法收了刀,看着不远处的夏洛,笑着说道:“我也觉得有更好的办法。”说着,他在大庭广众之下,将蕾娜扛到肩上,将她掳走了。
侍卫之间很快开始警戒,却一直没有人挡在西法离开的道路上。夏洛看到这一幕紧张地要追过去。然而边上的舞伴爱丽却吓得软在地上,一直拉着夏洛的衣角哭泣。“爱丽,没事的。”他轻声地安慰着爱丽,语气中的焦急却透露出来。
“快去追查。”夏洛少见地用了强烈的命令语气。
“是,凯普麦殿下。”
贝奇利瑞伯爵慌慌张张地跑过护在夏洛面前说道:“殿下,你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。但是艾莉斯·奇亚思被掳走了。”
贝奇利瑞伯爵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夏洛说的人是谁,过了半晌才絮絮叨叨地说道,“远嫁的妹妹去世才刚把她托付给我,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。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的。”说着,抹去了刚刚挤出来的眼泪,他说道:“殿下,我先告退了。”
“杜兰特,好好关注贝奇利瑞伯爵的动态。”夏洛向身边的杜兰特吩咐道。
“是,殿下。”
西法扛着一个人跑起来却迅捷如飞。他随手将蕾娜扔到了黑屋子的一角。蕾娜倒也毫不在意:“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淑女,你也太粗暴了。”
西法根本不怎么理她。
西法有些困倦地闭上了眼睛。接下来的几天,西法总是进进出出,回来就睡觉,根本没有理蕾娜的心情。“闭嘴,女人。”蕾娜一开口,西法就总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西法觉得有这个人的时候,脑子总会想一些平时不怎么在意的问题。所以还是要忽视她比较好。一闭上眼睛总是会比平时做更多的梦。
——在花园里总遇到了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自己和那个人曾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。有一天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消失。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他,连他自己也在找他。可是,他消失了,就像水蒸发了一样。寻找他的人渐渐地绝望了,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他,和他一模一样的自己。他们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,无论自己怎么解释,没有愿意相信自己不是那个已经消失了的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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